乡村空间演变与乡村活力——以济南周边乡村为例
1 问题的提出
从国家政策层面出发,城镇化的发展使社会进入了一个注重效率的大环境,这与乡村慢节奏的生活状态相违背。在这种环境下,乡村的衰败、城乡差距日益扩大是必然的结果;从农村社会层面出发,农村社会呈现出的人居环境状况与人们对物质生活的高质量要求存在矛盾,农村社会的脏乱差面貌与城市完善的服务设施之间反差不断加大。解决这些问题,需要将重塑乡村活力、实现城乡协同作为一项重要任务。
如今乡村人口流失严重,乡村内部空间演变呈现出人口流失、规模扩大、产业多元化等特征。从提升乡村活力的角度出发,通过对乡村空间演变的特征研究,探索如何提升乡村活力,结合区域发展环境,分析乡村空间发展的演变特征和规律,对于如何提升乡村活力提供一个发展方向,为新农村建设提供决策依据。
2 济南周边乡村空间演变特征规律
与济南市其他乡村相比,济南市周边乡村发展受到强烈的城市带动辐射影响,其人口特征、社会属性等都有明显区别于其他村庄的特征。主要表现在:人口流动、经济、文化生活等受城市影响较为严重。
2.1 生产模式由“传统农业”到“产业多元化”
传统乡村社会生产以农业为主,从实行“包产到户”政策开始,农民便开始埋头耕种,读书的孩子或选择在外地就学,或退学回家种地,这一切为乡村活力的丧失埋下了伏笔。到20世纪80年代,青年人开始外出打工,导致年轻劳动力流失,这是乡村衰败的开始。
而在城乡统筹背景下,经过国家土地流转等政策的调整,政府对济南周边乡村发展的重视,使农民逐渐从土地中解放出来,济南周边农村开始转变其生产模式,由农业社会转向非农业社会,即以传统种植为主逐渐向生产多元化方向转变,主要包括传统种植+大棚种植、传统种植+特色产业、传统种植+外出打工、传统种植+当地资本企业4种模式,为之前单一的生产模式注入了新的活力。
2.2 社会秩序由“乡村共同体”到“城乡共同体”
传统乡村社会以农业种植为主,大部分村民选择在农村就业居住,乡村共同体具有很强的同质性。农民除了种地很少有信息交流,长期的信息闭塞会造成人们价值迷失,思想局限;新技术的缺乏、个人的思想局限、土地有限、无法使资源利用最大化也造成了现代农村的困境——无法提高收入。
随着改革开放,城乡二元结构向城乡统筹转变,城市对农民产生了巨大吸引力,尤其是在济南市周边的农村,农民开始离开原居住地,到城市工作生活。根据已有研究,在居住层面,济南周边村庄常住人口占比都小于80%,表明济南周边地区乡村已经慢慢地从乡村共同体向城乡共同体转变;在就业层面,村庄在外务工人员比例均超过30%,最高的达到86%,表明济南周边地区乡村聚落中至少有接近1/3的从业人员外出务工,有的村庄近乎整村劳动力都外出务工。传统的居住、就业都在农村的“乡村共同体”模式被打破,逐渐转变为“城市生活+城市工作”“城市工作+农村居住”的“城乡共同体”模式。
2.3 物质空间和社会空间层面的转变
物质空间层面主要包括乡村规模、形态和功能的转变。济南市周边的乡村用地和人口规模虽为增长的趋势,但比村庄建设的速度慢。村民受城市吸引去城里谋职,但大多受文化水平的限制没有稳定的工作,因此依然选择在农村居住,这种现象在距离济南市区较近的乡村地区较为明显;由于农村人口依然在农村居住,农村用地规模呈现出逐渐扩张的形态,这种形态主要以外部拓展型为主,少量为内部更新型,这些村庄大多受道路、产业等因素的影响;村庄功能由单一传统种植业向产业多元化方向转变。
社会空间层面主要包括乡村家庭、子女就学、集体经济的转变。济南市周边的村庄家庭人口规模逐渐向小型发展,家庭类型由复合型家庭转变为核心型家庭,家庭成员就业从以种植为生逐渐转向外出打工;乡村教育落后,幼儿园、小学、初中的乡镇就学率降低,而那些受过教育的学生要么走入城市不再回乡村,要么回到农村却没有参与乡村建设;那些依靠土地租赁的村庄集体收入较稳定,收入也高,村民的福利设施相对完善,一定程度上激发了乡村活力。
3 乡村空间演变对乡村活力的影响
长期以来,规划学者对空间进行研究时,大多关注物质空间,很少关注到社会空间。实际上,空间具有物质和社会双重属性,本文将从物质和社会两个层面研究乡村空间演变对乡村活力的影响,以探究提升和维系乡村活力的有效路径。
3.1 乡村物质空间演变对乡村活力的影响
济南周边农村的用地规模和人口规模大都呈增长的趋势,但慢于农村建设用地的发展速度。他们白天外出打工、晚上回村居住,造成城乡分离的现状,产生了空心村现象,这在一定程度上削减了乡村活力。济南周边农村地区空间形态的演变呈现出演变种类多样化、演变过程缓慢等特征。演变种类以外部拓展型为主,主要将农田调整为建设用地或将居民点建设用地周边的荒地进行开发,增加农村建设用地的规模,原因是由于村内发展建设的需要,村内企业的发展为村民会提供一定的就业机会。功能上的演变主要从居住、生产、服务功能出发:(1)住宅自改革开放以来,进一步优化了农村居民点的居住功能;(2)生产功能从单一的传统种植转变为“传统种植+”的多元化模式;(3)村庄服务功能也逐步完善,如养老院等设施使村庄服务功能逐步向城市迈进,也为乡村活力的激发奠定了基础。
3.2 乡村社会空间演变对乡村活力的影响
对于村民就业,一些靠近城市的村庄,村民大多选择在农闲时外出打工,还有一部分村民选择在村内就业。这种村庄内一般有大型企业的支撑,可为村民提供较好的就业机会,村民便有了留在村内的契机。由于先前执行计划生育,大多家庭选择要1个或2个孩子,家庭规模逐渐变小,家庭类型也由复合型家庭转变为核心型家庭,村内老龄化现象严重,这也是乡村活力丧失的关键因素。幼儿园、小学、初中在乡村的就学比例下降,乡村师资力量的欠缺使孩子选择在市里或县里就学,村内没有青少年也会丧失乡村活力。因此,乡村的教育资源也是值得关注的问题。
4 现代乡村活力的维系与提升
一定程度上,乡村衰败是城市化、工业化发展的必然现象。但每个村庄都有自己的特点,如何抓住这些特点加以利用,对于提升和维系乡村活力至关重要。
4.1 构建一二三产业融合为基础的“大农业”发展
提升乡村活力的首要步骤就是要产业兴村,创新农业业态和发展模式,以产业升级为主轴,促进产业融合发展。农村一般都有历史感,但受限于城镇化和市场化的发展,往往处于衰落之中,其积淀的资源和优势有待活化和振兴。为了乡村的持续发展,乡村的传统农业必须实现转型升级,但产业的转型升级与乡村的软硬环境密切相关。于是,改造乡村环境,推进以一二三产业融合为基础的“大农业”发展至关重要。
实现传统农业的转型升级,也能增加就业吸引力,尤其使外出务工的青壮年留在村内,对于提升乡村活力是很有意义的,这也是乡村产业升级的目的。每个乡村都有自己的亮点,只是有些特色资源还有待发掘,而产业升级就是将这些暗藏的村庄特色重新挖掘,而非简单的经济产业的复兴。在这个过程中,一定离不开政府、乡村、市场三方主体的通力合作。
4.2 建造乡村社会空间上的“共同体意识”
将乡村打造成具有“社会联系”的社区,即在这个社区里村民可以在某件事情上互通有无。从乡村空间演变的特征看,乡村空间不单单只有物质空间这一层面,社会空间层面更值得我们关注,学者们对这一层面研究甚少,但并不代表不重要。以前村民忙于种地,造成人们价值迷失、思想局限,导致新技术、社会文化和新经济模式的沟通屏障,也就造成了如今乡村发展的瓶颈———无法突破收入。乡村社会空间上的“共同体意识”不只是空间技术展示,也是以村民行动能力提升为宗旨的“社会参与”。这个社区包涵容纳自然与社群,“从建筑建造到社会行动”都有涉及,共同构筑乡村社会发展,进而有效推进村庄转型和产业升级两大目标。
乡村社会空间上的“共同体意识”,需要更加关注人的需求,需求得到满足,离开村的村民才能被吸引回来,乡村建设也就有了前提。村民需要延续历史和文化,积极发展乡贤文化,重塑村民对传统文化的信仰,重建村庄的凝聚力。村庄建设具有城市所不具备的特色,如古朴的景色、清新的空气、慢节奏的生活,只有突出这些特色,才能吸引人们驻留在乡村。
5 结语
乡村活力的复苏需要乡村空间的改变,不只是物质空间层面,更应该有社会空间层面的提升。以产业创新、环境整治和社会参与为重点,构成新时代乡村活力复苏的3条主线,在特定的乡村环境中培养人们热爱家乡、眷恋故土的意识,并从更深层次上挖掘村民的自我价值,增村民的信心和归属感。同时,经过物质和社会空间的营建强,展现乡村生活和生产的意义,重拾乡土归属感,建设永续发展的活力乡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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